辉夜抱弓入内，将射日弓和破日箭十分郑重地放回原位，这才舒了口气，又道：“说起来，这射日弓还与月都有一段奇特的渊源呢。”
你少胡说，这是射日弓，同月亮又扯得上什么关系？”妹红双手抱臂，“若真有渊源，为何连我也不知道？”
“你当然不知道了。只有月都人才知其中详情，而我又没和你提起过。”辉夜道，“后羿之妻偷服仙药私自奔月，后羿盛怒之下，以射日弓对着月亮连发三箭，然而传说记载，月亮只是稍稍晃了一下，并未坠落。其实，那时在月都之上，早已天翻地覆。虽然地月间距离非近，后羿所用的又不是破日箭，但是三道神光仍然险些撞破了月都结界，月夜见紧急调动月都之内的所有神明组织防御，才将结界勉强保了下来。然而，这三枝箭所造成的冲击依然传入了结界之内，造成了极大的破坏，大约三分之一的月之都市被完全化为废墟。如若后羿再多将一枝箭射上来，月都便已不复存在。月都的人们迁怒于嫦娥身上，认为是她带来了这无妄之灾，于是将她打入广寒宫，幽闭了起来。此后直到月面一战，月都的元气仍未复原，所以幻想联军才能得以攻入月都结界。”
“这玩意能从地上打到月都？还有这种好事？”妹红一听，来了精神，“我去射一发试试！”伸手去拿。
“去！你以为你是后羿呀？”辉夜打开妹红的手，“永琳陪着我下了地来之后，仍对后羿的那三箭记忆犹新，生怕它保管不慎，落入他人手中，令月都再遭一次大劫，于是亲自去了大陆一趟，开掘了后羿之墓，将射日弓和破日箭都取在手中；又在墓上施加了法术，以致后人永远不能发现，这才放下心回来。这弓箭，千年之中便一直在永远亭里保存着。”
“你真该提早几年告诉我的。”妹红捂着手道，”下次就拿这弓和你打！”
“好啊！你若是敢弄丢一枝箭，我就扒了你的皮——我说到做到！”辉夜威胁道。
“你们两个是不是又要打起来了？”麟察觉到不对劲，赶快退开两步。
“你说得倒大气，咱们可还没分出胜负呢！”果不其然，随着妹红的一句话，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，“到外面去！战斗续行！”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后，在外面的庭院里，被中断的战斗重又开始。
麟叹了口气，默然走向前室，她属实是不能理解不死者们所体会到的快乐。
……
“喂，阿麟！”麟正捧着一本《竹书纪年》在看，忽然听到妹红的喊声，她放下书，见妹红无非站在面前。“打完了？”麟问。
“没打完，累了，不想打了。”妹红身上的衣服都快碎成布条了，看起来颇不雅观，不过她并不在意。“你能不能陪我去外面走走？”她朝外面指指，道。
“做什么？”麟合上书，奇怪地问。
“没什么，只不过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。”
“我们俩之间有什么话好说啊？”麟合上书，笑道，不过还是站了起来。
“你跟我来便是。”妹红说着，走出门外。冷风微微吹过，她打了个寒战，这才想起衣服之事，忙运灵力修补好，向迷途竹林中走去。麟心中疑惑，跟了上去。
此时正值后中夜，一轮皎洁的满月照耀着青翠的竹影，月光仿佛要将这污浊之世净化殆尽一般，毫不吝惜地洒在这片也许也曾纯净过的土地上。
妹红便背身伫立在这银白的纯光中。
“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？”麟见妹红半天不发一言，转到前方与她正面相对，问，“别卖关子呀，你是那种卖关子的人吗？”
“阿麟，其实我刚才对你撒了个谎。”妹红盯着麟的眼睛，“我其实把你和永琳的对话都听到了。”
“啊？听到便听到呗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……”麟说着，突然间发现妹红此时的神色极其严肃和认真，是之前见所未见的，微微一惊，道：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呵，你说‘第二家神社’，是吧？”妹红笑了一下，似乎在压制住某种激动，转过身子，单脚踏住一块石头，“你说的是对的！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所说的，都是对的！”妹红低声道，语音有点发颤。
“都是对的？真有第二家神社？！”
“嘘！小声些！”妹红比个噤声手势，续道：“我们其实都在一直隐瞒着，但是你既然已有了这样程度的思考，如果再不向你说请，你恐怕会自行去寻找答案，那便更加危险了——所以，我们决定告诉你真相。”
“真相？哪方面的？”
“一切的真相！”妹红郑重地道，“听好了！”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，你都要记在心中，一辈子也不能忘却！知道了么，冴月麟？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，一颗心跳个不止。究竟是怎样的真相，才值得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揭示出来？
“那就好。——我们从哪里开始？”妹红仰天望月，“对了，就从我亲眼所见的那些说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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